嘈杂的下课铃声终究将沉迷梦境里的我催醒,我懒散地探了探头,眯着睡眼瞧了瞧腕上的手表,正好是大课间,我足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用来睡觉养生,有点开森。
我埋头养神,继续做我的中国梦。
“咚咚!”
我的桌角传来明显的震动。唔…好讨厌啊…我最讨厌别人在我睡觉的时候打扰我了,我懒懒地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,咕噜了几句。
“交作业吧?放在桌子上就行了…”
耳旁如惊鹊般升起一阵窃笑,猛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风,气氛明显不太对劲了。
“夏之阳,到我办公室去一趟。”
这清脆且夹卷着嗔怒的女音如雷霆般惊醒了我,我手忙脚乱地抬起瘫成烂泥的身子,双眼迷离茫然地眯着鼓着脸颊,竖着柳眉的陈瑜雯老师。
陈老师抱紧了手中的教材,扭头甩下一句话便踩着高跟鞋走了。
“到我办公室去一趟。”
宛如刺鳍的马尾齐刷刷拍在自己茫然的双颊上 , 自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,陈老师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啊?好香好柔软…我也想整一个…
陈瑜雯是我的语文老师,以前是,现在是,以后还得是。关于我被请进她办公室喝茶这档事,这几乎已成为我校园周常副本了,这次估计又会拿我上课睡觉来惩处我吧。其实,有一说一,陈老师的语文课还是很有魅力的,毕竟陈老师课讲的确是生动形象,主要还是年轻,与我们十六七岁的学生几乎不存在年龄差距过大导致的交流鸿沟。此外,陈老师最大的魅力在于她拥有一副让人难以入睡娇柔可爱的脸,而且年纪在教职工年龄颇高的我们学校也是绝对拖后腿的存在。对于一向匮乏睡眠,重理**的中国高中生而言,语文课不睡,生理难容。但在她的教学班里,学生上课睡觉的现象鲜有发生,当然,我就那个鲜有发生的例外了。
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,准备去趟办公室接受训话,然后再诚恳道歉,像躬匠强国日本那样,喊一声红豆泥素密马赛就结束了。对于这套流程,我简直再熟悉不过了,简直全程都能像《明日方舟》那样挂机代理。
嘈杂的班级,流动的人海,这比往常的大课间要异常许多。而且最令我头疼无比的课间操也没有在今天执行,那刻在DNA里头的《运动会进行曲》也未在广播里洗脑循环。
搬动的书籍,扎堆的学生,我这才意识到,今天是文理分科的日子。
唔…不知不觉,开学就已经一个星期了。
按照我校高二分科的惯例,分科仪式由开学后第二个星期一执行,特意留了一个星期作为冷静思考期允许学生反悔改变分科志愿。但国家已经搬出了新教育政策了,本届是执行文理分科旧教育政策的最后一届。可以说,倒霉的我,又没吃到国家新教育政策的红利。
唔…好生气…我为什么不能像哪咤那样在妈妈肚子里多呆上几年啊。
关于文理分科的选择,古灵精怪的妹妹可没少给我做过思想工作,老是在我耳边添油加醋地骗我学文科,总拿“文科班里女生多,又可爱,又文艺,说不定哥哥可以脱单哦”之类的言辞来忽悠我。只可惜妹妹太不了解老哥我了,我特喵社恐啊,我连同性朋友都没有,女孩子更是完全搭不上话啊。估计在女生环绕的文科班里头,给予我的恐怕不是松冈祯丞般后宫王的幸福生活,倒是可以写本《百年孤独》。
理科,就理科吧。宁愿被牛顿的苹果砸死,也坚决不碰背都背不会的马哲。
楼梯间挤满了人群,我小心翼翼地穿过走走停停的人流,不停地变道超车,硬是在拥挤的楼梯间里玩起了逮虾户。
然后我就发现,其实搬个书用不着这么多人,夹杂了不少献殷勤的男生和游手好闲的女生。
陈老师办公室在二楼,而二楼正是文科班管辖的地方。二楼如潮水般涌进了一大波女生,也涌出了一大堆逃离“塔科夫”的男生,让本来尚不宽敞的过道更加被这交汇的人群给围的水泄不通。
陈老师可真会挑时间找我麻烦啊,专挑这种热闹的日子下手,面对这进退两难的堵塞情况,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进一步压缩到极限,肢体时不时的莫名接触,这更加让我这个社交恐惧症晚期患者战栗不安。
对面,一名女生抱着比额头还高的书,有点跌跌撞撞地挪动着脚步,显得甚是吃力,换成我都不一定能吃得消这堆书的重量。话说,现在女孩子都是这么强悍的吗?但是,一贯奉行避世主义的我可没打算伸手帮忙,毕竟,我可没有肆意撒下爱与阳光的不良习惯。
但没想到灾难还是降临到我的头上。
路过的瞬间,肢体只是轻微地擦过,然后便如蝴蝶效应般引起了那座书楼的崩塌,堆积的书籍如雪崩般散落一地,她也丧失了重心跌跌撞撞地差点扑到我的怀里,宛如绣球花般的小手条件反射地抓住了我的衣襟,突如其来的力量也差点让我支撑不住,我也不免向后趔趄几步才稳住了平衡。
第一次除了妹妹有女孩子拽我衣襟哎…我的心跳一下子加速起来,这就是传言中的小鹿乱撞吗?
我缓过神来,立即下蹲帮她收拾这混乱的残局。
但没想到她也同时低头下蹲,“咚”的一声彼此额头相撞,疼得我头昏眼花,差点瘫倒在地上。
冷漠宛如夜色下沙海的声音掠过了我的耳廓,留下了一片冰凉的触觉。
“你…能不能办点人事?”
我顺着这毫无温度,冰冷彻骨的言语勉强抬起我的视线,按着发烫红肿的额头与她四目对视。
她揉着受伤的额头,掀起了一角清秀的刘海,浅色的发缕垂至胸前,粉唇上下紧咬着,圆润的脸颊明显弥留着生气的讯息,一对闪着寒光的水晶球般的眼睛冰冷无情地直视着我。
我看呆了。
太好看了吧,你长的真的很好看哎,简直就是仙女,以后我们一起唱,一起跳,一起做学园偶像…
天哪,我到底在想什么啊,我又不是唐可可。
一向少言寡语的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球,不安分的心跳更像头小鹿在胸腔里乱撞了。
“对,对不起啊……”
我手忙脚乱地帮她收拾残局,捡拾散落一地的书本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她的声音格外冷清,原本燥热的秋老虎天气也被这冰冷的气氛所覆盖。
“唔……这么多,我还是帮你一下吧。”
我顶着社恐的心理犹豫地吐出几个词。毕竟,社恐的我就算和同**流也只是只言碎语,更别说和异**流了吧(除了妹妹)。而且,我也并不想搭讪,我对三次元女孩兴趣不大,这纯粹是道歉附加的补偿罢了。
“不用了,我自己来。”
她低着头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周围的喧闹和热度似乎与她绝缘。
毫无温度的言词就如高速粒子般立刻瓦解了热情,连跳动的心脏也不免减缓半分,再炽热的阳光也在这极寒广地之下被这彻骨的冷漠给吞没。我想,我这种本来就不是发自内心,纯粹理赔的动机,换成其他热心的人,多半也就心凉半截地知趣散开了吧。
这种女人……好可怕哦……像小僵尸七七那样不断地向外释放着冰霜与冷气,估计有她的存在,她们班或许六月酷暑里都不需要开空调的吧……
人群流动的边缘躺着一只小玩偶,她好像注意到什么了,但是书楼高百尺的状况已经不允许有多余的肢体来回收它了,我会意地穿过人海,在灰暗的角落里捡起玩偶。
大致扫了眼,拍了拍玩偶沾染的灰尘。
世界第一吃货殿下?嗯?我诧异地瞥了她一眼,你是锦依卫?
她已经用胸前紧抱的书把脸挡得严严实实,我没法看清她的神情。
“这是你的吧?”
我小心地将玩偶放在书楼上,确保平衡不会掉落。
“嗯……谢,谢了……”
她挪动着不堪重负的身子,浅色的发缕如风铃般随着摇曳的身体来回飘动,踩着楼梯离开了。
看着就揪心,还有,把书抱得那么紧,会把胸压成飞机场的。
好奇怪,我回顾着她渐渐湮没在人海的身影,留下了一团疑影。不会吧,不会吧,不会有女孩子会像我这种萌豚人喜欢洛天依吧?且说,即便也是萌豚少女也不应该去看国V嘉然嘛。
够了,夏之阳,怎么可能会有女孩子会喜欢二次元啊?死了这条心吧,别妄想了,社恐萌豚少年怎么可能会遇见锦依卫少女啊?
我杜绝了自己不切实际,不合逻辑的幻想,将目光对准了过道的一角——教师办公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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